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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楼  发表于: 2024-04-20 16:09

[武俠]蝶舞大唐春(全本)-35

  
卷六江湖采莲26蝶园飘香


我一边在心里这么患得患失的想着,一边牵马跟在她身后进入镇里,不觉间已在一家小行脚店门前停下脚步。凌雨波站在门口,眼睛正望向店内。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我看到两道微带笑意,安祥平和的目光。

我心里一震,凌雨波的通灵感觉真是神了。这目光来自一个矮矮胖胖的道人,白云道士司马承祯。

“恭喜凌姑娘,慈心通灵终于大成了!贫道没有记错的话,凌姑娘你当时你们门内这三百年唯一一个三十岁前完成慈心通灵的的弟子了,以后修为当不可限量!”司马承祯向凌雨波颔道首笑道。

凌雨波面带淡淡的微笑揖首回了一礼,“司马前辈过奖了!”说着移步到司马承祯所据小桌坐下。

我这会儿大脑有些僵硬,鉴于前几代星主和慈心门的密切关系,我对她们的《慈心真经》并不陌生,慈心通灵,那在《慈心真经》中的位置可是相当于我星阳摄魂第五层在星阳功中的位置,跨入了这一层,就开始真正的涉足天道了。

难道凌雨波经历了被逐出师门这次心灵风暴竟因祸得福,达到了慈心弟子们梦寐以求的通灵境界?以我观察,即便是幸碧思现在也还没能突破这个境界啊!但我没理由不相信司马承祯的话,而且凌雨波在镇外就感应到镇上有人在等我们,这也正是慈心通灵的表现。

唉!看来以后是不可能再让她像昨晚那样以一个受我保护的弱女子形态接受我的宠爱了,我的大男子心态里有一份失落。

“何公子,请坐啊!”司马承祯微笑着向我招呼。

我哦了一声,将手里马缰递给一边的小二,到凌雨波身边坐下,盯着她的俏脸和明眸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这张俏脸虽然已经恢复了昔日的仙家气质,但被我用这种目光盯得一会儿也不由得升起两团红晕。

这两团娇艳的红晕一下子将仙子又拉入凡尘,清冷孤傲变成了娇艳欲滴,我心中得意,脸上露出别有意味的笑容,以凝惑的口气道:“司马道长说的是真的吗?难道就昨晚一晚,雨波你已经达到慈心通灵的境界了?”

我说到昨晚一晚时有意加重了语气,凌雨波两团红晕更甚,扭头瞪我一眼,但看到我脸上别有意味的笑容,满脸的嗔怒和娇艳红晕立即全部消去,瞬间就恢复了平静,升起一丝淡淡的祥和宁静的笑容,转过了头去。仿佛天上的仙子不屑与我这俗人计较。

她神情气质转变之快,恐怕不次于我的星阳功,看得我一愣一愣的,但接着愉悦和甜蜜就开始在心里一丝丝的荡开,凌雨波这慈心通灵在我面前还是很脆弱的吗!

司马承祯洞悉一切的微笑目光看着我俩,现在我从他身上感受不到一丝天下第一高手的气势,一颗魔心也丝毫不受压制,可以随心所欲的去探寻与凌雨波通灵慈心交锋的的刺激与快乐。

“何公子现在是心愿得偿,意气风发啊!”司马承祯微笑道。

我微笑一下,“还要感谢司马前辈的成全,不知前辈怎么会出现在这儿,是在等我们吗?”

司马承祯点点头,“我在等凌姑娘!”她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青铜牌饰,推到凌雨波面前,开口道:“凌姑娘你既已被逐出师门,已不是慈心门弟子,贫道可以将这慈心护法传给你了,不知凌姑娘可愿接受?”

我心里恍然一悟,怪不得司马承祯护着幸碧思,原来他是慈心门的当代护法。慈心护法一代一人,必须非慈心门弟子才可担任,其传承独立于慈心门外,但这慈心护法却是有权到慈心门查阅其门内包括《慈心真经》在内的所有典籍的。

只是就像慈心门只招收女弟子,历代慈心护法按惯例也都是只传男性。司马承祯却将它传给凌雨波这个慈心门弃徒,当真算得是独立特行了。不过慈心门传承千年,达到司马承祯这步程度的慈心护法也就他一个。

突然我心中一动,记得《第三星主本纪》上说我星宗上代星主征服慈心门后还做过一段时间慈心护法的,并在退隐时选了一个传承者。想到这儿我心里一震,抬头望向司马承祯,知道眼前这天下第一高手的武学渊流了。是慈心门和魔门这两个有千年底蕴的门派的武学精华共同成就了眼前的天下第一高手啊!

司马承祯仿佛洞悉了我心中的想法,微笑着向我点点头,“先师潘师正幼时曾得到过贵宗赵宗主的眷顾,得以在贵宗储藏典籍的星阳阁中读书。”

我面露恍然之色,微笑着点下头,怪不得司马承祯对我的星阳摄魂这么了解,原来他与我星宗还有这样一层渊源,这个应该连叶先生都不知道,因为《本纪》上对此事的记载实在太过简略,只说星主在退隐前将慈心护法令牌传给一少年,根本没提这少年的名字,更没提这少年曾在星阳阁中读书,谁想得到《本纪》中仅提了一嘴的那个少年就是后来道家一代宗师,司马承祯的先师潘师正。

凌雨波看来对这段往事也不甚了解,她对这些也没在意,只是面带惊愕的盯着被司马承祯推到她面前的那个方形青铜牌饰,我看得清楚,那牌饰四周围以一圈以阴刻的云雷纹为底纹,上浮雕以饕餮纹的条带,牌饰中间刻的是朵朵祥云,其间一窈窕长身女子立于一展翅飞翔的仙鹤背上,仰首上望,衣袂飘飘。另有一峨冠博带之男子驾一长龙伴于其身边。整个花纹可谓做到了肃穆凝重与祥和灵动的完美通一。只是看那人物衣饰,当是上古周人装束,这个青铜方牌的历史恐怕比慈心门还要久远。

“司马前辈,雨波乃一介女流,又是刚被逐出师门一弃徒,恐怕不适合担挡这慈心护法的重任,前辈还是另考虑其它人选吧?”凌雨波没有动那方青铜牌饰,向司马承祯婉言拒绝道。

司马承祯微微一笑,“凌姑娘已达慈心通灵,当不会在意这男女之分,凌姑娘你真正在意的恐怕是你这弃徒身份吧?”

凌雨波没回答,等于默认。她应是在顾及幸碧思的面子,那边刚被逐出师门,这边就从司承祯这儿继承师门护法的身份,确实会让幸碧思脸上无光。

司马承祯看凌雨波不说话,呵呵笑道:“即如此凌姑娘只管将这方牌饰收下,其实这也是你师傅的意思,凌姑娘通灵之心当知你师傅将你逐出师门并非她本心。再说这慈心护法不过一个名份,江湖上又有几个人知道?来日帮这方铜牌再寻个合适的主人,使其传承不致断绝就是。”

凌雨波面现犹豫,扭头望向我。我是不想她接这个什么劳心子护法的,但不好当着司马承祯的面直接表现出来,只好来了个不置可否。

司马承祯自然能看明白我的意思,微笑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册子,“这是先师研习你们慈心魔门两家武学时的一些笔记,涉及到你们两家功法的融合,对两位可能有用,就送于两位吧。”

我心里一阵不好意思,司马承祯此举好像我很势利,不让凌雨波接受那小牌牌是为了贪他这本册子似的。不过这个小册子可是个好东西,很可能是解开司马承祯一身成就的钥匙。而且这是那潘师正研习我魔门武功与慈心门功法的心得,我和凌雨波也受之无愧。当即毫不犹豫的伸手接过,“那多谢司马前辈了!”

凌雨波也在脸上闪过一丝微笑,伸手将桌上的青铜牌饰拿了起来。

司马承祯带着微笑的目光在我俩身上扫得一眼,站起身来道:“慈心护法由凌姑娘传承,终于让贫道了断所有俗务了。不耽误贤伉俩用饭,贫道就此告辞!”

话音落时他已到了店门口,待我和凌雨波站起,店外只见满地阳光,那还有白云道士的影踪。

重新坐下,要了饭菜,我凝视着凌雨波微笑道:“昨晚好像有人跟我说想忘掉一身武功,以后再不用了,只为我做个普通女人的,怎么现在不但武功更精进一层,而且还成了一个大护法?”

凌雨波白我一眼,垂首望向手里那精美的青铜牌饰,把玩一下,忽然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我立即识趣的止住这个话题民,正好小二端上饭菜,我拎起筷子给凌雨波碗里夹菜,然后埋头吃饭。

凌雨波却将玉手伸到了我面前,“拿来!”

“什么?”我愕然道。

“司马前辈给的笔记,夫君你身为男儿,忙着建功立业,那来的时间钻研两派功法融合之事,还是交给我保管研习吧。”

我微笑一下,立即将那小册子递到她手上,就只为她喊的那声夫君,我也得无怨无悔将这可称武学宝典的册子交给她。

“放心,有了心得我会告诉夫君的,再说,关于魔门功法,我还得不断向夫君你请教呢!”凌雨波将册子往怀里收去时这样说道。

我不置可否,其实那两声夫君已经将我叫得浑身酥软了。

管她做仙子还是做普通弱女子,只要是我何同的女人就好,吃着饭,我心里这样想道。

***

九天仙子凌雨波刚被逐出师门就入住蝶园这件事在江湖上好像没引起什么大的震动,只是在一段时间里成为江湖人嘴上常挂着的一件逸闻艳事。反正在江湖人眼里,我这个查先生的接班人先是身边跟着一个美艳不可方物的侍女,接着将《群芳谱》里第六位,第七位的沈家和淮帮千金以及查大小姐收入室内,还曾带着一位名门闺秀跑到扬州花会上,差点弄了个风月魁首来当,平时在扬州也是有事没事就往明月楼跑,据说与黑风教崔大小姐之间也有暧昧关系等等,我早已被定性为一个风流成性的公子哥儿,只是因为我江湖总管的身份与剿灭升仙荷花两教的威势,还没人敢把淫贼这两个字往我头按而已。

所以江湖草莽间关于我的艳事或事实或杜撰,真真假假的多了,也不在忽多出凌雨波这一条。不过我相信肯定会有一些有心人从这件事里推测出我与问仙斋发生过一番纠葛的。但由着她们推测,我对这些并不在意。

终于将凌雨波弄到我身边,完成了我心头一大夙愿。暂时平静的江湖和朝廷局势也让我可以安心的享受一段女儿脂粉。每天夜晚在蝶园诸女的玉臂粉腿间享受那温柔的缠绵,白天或留在蝶园练剑,或于扬州的富绅权贵间交游,不时的琢磨出一个借口往谢家跑一趟。只觉这扬州便是人间的天堂。

而蝶园,更是我天堂中的天堂。凌雨波入住后,关玲和查忆萍是立即就接受了凌雨波,好像还对他们夫君能将江湖上高高在上的九天仙子收入后宫做她们的姐妹大为自豪。而雯雯对凌雨波的好感只能解释为高手之间的互相吸引,她终于有一个可以天天和她一起研习武功的人了,凌雨波也要雯雯帮着她研习司马承祯关的那本武学笔记,是以两人走的最近。

不过沈小蝶和喜儿对凌雨波则带有明显的敌意,我只能将这个归结为她们身上的魔性对凌雨波那仙家通灵气质的排斥。凌雨波那颗通灵之心自然能感觉到这一点,但她当然是不屑于和沈小蝶这仍带有很多小孩心性的小女孩争执,沈小蝶心知凌雨波在我心中的地位不次于她,又慑于凌雨波那一身出尘脱俗的气质,也不敢招惹她,倒也相安无事。

凌雨波入蝶园后还有一点让沈小蝶十分看不惯,那就是她坚决不肯和蝶园中其它任一女子联榻,这让一心想看看她在我身下承欢时样子的沈小蝶和喜儿大为失望。

“凌姐姐在这个时候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啊?是不是也像小芸现在这样咿呀乱叫?真想看看她从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变成荡妇时的样子!”这晚我正将身下的小芸送上云端,沈小蝶爬在我背上一边用那双酥乳磨蹭着我脊背,一边在我耳边软软的问道。

我又在小芸身上耸弄几下,喘息着翻下身来,沈小蝶和喜儿立即一左一右将那光腻的身子钻进怀里。我望着帐顶以一种很严肃的表情思索道:“她呀,应该更像喜儿,细声长吟,回肠荡气!”

沈小蝶赤裸的娇躯一侧,从我怀里抬起头来,盯着我眼睛兴致勃勃的就问,“那她这时的表情呢,是不是很淫荡,就像喜儿现在这样?”喜儿这媚娃今晚才得了一次,自然不够,所以现在又已经一脸求欢的媚意,小手也柔柔的探到了我的胯下。

我一边将喜儿的头往我下身推去,一边微笑着打量沈小蝶,“你既然对这个这么感兴趣,我给你个任务,那就是设法让你凌姐姐答应和你们同床!”

沈小蝶噘下嘴,“看她平时那样子,这个可不好办到!”

“所以才交给你去办吗!”我微笑道,接着舒服的叹了口气,因为龙王已被湿润的温热包围。

我的内心深处,也十分希望凌雨波能真正的和众女融成不分你我的一片,最好的方法就是联榻承欢,但这个目标却一直没能实现。就在交给沈小蝶这个任务的第二晚,我到凌雨波房里过夜,沈小蝶和喜儿竟跑到窗外去偷听,几乎是立即就被凌雨波发觉了,然后连累得我也被赶了出来。其后连着三天没让我上她的床。

有此教训,我只好取消了下给沈小蝶的任务,让她别再假腥腥的去接近凌雨波,讨凌雨波欢心了,其实从凌雨波那隐含讽刺的微笑里我看得出我和沈小蝶这点小图谋根本瞒不过她的慈心通灵。

这依红偎翠,调粉弄娇的欢乐日子里总觉时间过得太快,转眼已进入七月份。从洛阳传来的消息中,朝廷的高层决策机构政事堂在这个月里发生了一系列引人注目的变化,先是政事堂第一宰相朱敬则致仕,接着本应按顺序接任第一宰相的姚崇被派往北部边疆巡查边防,防备已经再次强大起来的东突厥帝国趁秋高马肥之际南下劫掠。同时身兼政事堂宰相的老将唐休憬也被派往了西北边陲。

新补入两名宰相,一个是属二张一系的房融,一个是武家子弟的首领武三思,原本大家认为因剿灭白莲教立有大功,很有机会被招回京城拜相的韦安石却被留在了扬州刺史位置上。而张柬之却因姚崇之推荐,成了政事堂第一宰相。

因此总体上来说,虽然政事堂里多了一个二张一系的房融和动向不明的武家王爷,但朝臣一系仍占有绝对优势,再加上姚崇唐休憬等领兵在外呼应,国家军政大权仍是把握在朝臣一系手中的。

不过我还是从这些变化里感觉到了一股正在涌动的汹涌暗潮,直觉朝廷局势不日内将会出现巨变。

卷六江湖采莲27香津暗生

:-72:50:00:8958

不久我收到张柬之一封来信,提议我申调入京,但并没有说明让我入京的理由。持信沉思半晌,我便吩咐老扬备车去谢府。

牵涉到朝廷中事,我蝶园里无人可以与我共议,叶先生又不在身边,只有去找谢贤古,当然,有这么一个到谢府去的借口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掉的。

“谢师你看弟子此时进京合适吗?”向谢贤古说明情况后我问道。

“张柬之!”谢贤古嘴里呢喃出这三个字后便拈须沉思不语,良久,方抬起头来向我道:“林生你和这张大人接触过,对他有什么印象?”

“这个、、、、、、”我思索着合适的用语,“论才能,以张大人的精明强干,担任这政事堂第一宰相是绰绰有余,只是张大人的性子好像比较急,不如朱敬则朱相又或姚师兄持重。”

谢贤古点点头,又沉思一会儿方道:“依为师意思,林生你还是再等一段时间,等局势进一步明朗后再进京,现在朝廷里的汹涌暗潮,为师也看不明白。”

我点头受教,只是想不通他得出这个结论与张柬之有什么关系,却也不便再问,但谢贤古让我暂缓进京的建议使我对朝廷里现在正在酝酿着一场暴风雨的感觉更加强烈了。

“锦婕昨天着了点凉,你去看看她吧!”谢贤古向我道。

我心里一惊,关心道:“着凉,不要紧吧?”

谢贤古面露微笑,“不要紧的,年轻人,偶然着点凉,休息一下就好了。”

我放下心来,“那弟子这就去看看!”说着转身退出谢贤古的书房,熟门熟路的快步走向谢锦婕的绣楼。

闺房里,谢锦婕正在教阿碧刺绣,看我推门进去,微笑一下,“你来了!”

来的次数太多,太熟了,现在每次来谢锦婕连起身让坐都免了,手里的刺绣也没有放下。我也不以为意,到她身侧将坐在她一边的阿碧拎起来,自己坐下。

被我抢了座的阿碧不满的娇呼,“小姐你看,他每次一来都这样!”

谢锦婕娇嗔的瞪我一眼,我自然毫不在意,斜身将胳膊放在她的梳装台上,以手支头,微笑着打量她的美丽庞,“谢师告诉我你病了,吓我一大跳,我看你现在气色很好吗!”

“吃了你第一次来时带来的那位少林高僧的药,已经好了!”谢锦婕没好气道。

我愕然道:“你用小还丹来治疗你的一时着凉?”小还丹还是当初评书会时我和了然来谢家拜访时留下的,当时客船血案发生不久,谢贤古夫妇因爱子之丧而抱病在床,我便要了了然一瓶小还丹来讨谢锦婕欢心,不想没用完,还留了一些。更想不到谢锦婕竟用这等武林圣药来医治那区区着凉。

“怎么了?那药药性温和,又有极好驱寒散热功能,我吃了一粒就好了!有什么问题吗?”谢锦婕看到我脸上的惊愕,不解的问道。

我苦笑道:“没事,没事,你病好了就好。”武林圣药,少林至宝小还丹医治你那小小的着凉还不是药到病除?

我在心里大叹可惜,不是可惜那一粒小还丹,而是可惜谢锦婕她病好了,我没机会用星阳功为她驱寒。

“哼,小姐真病时不见你人影,现在病好了,你就来关心了。”一边阿碧看来还在生我抢她椅子坐气,瞪眼向我愤愤道。

“我不是不知道吗,阿碧姐你也不去通知我一声,冤我以前对你那么好!”我嘴里倒打阿碧一耙,眼睛却笑盈盈的望着谢锦婕,一只手伸出去想拉她那白嫩柔荑。

谢锦婕躲一下,嗔道:“别闹,这朵花还没绣也呢!”

我只好讪讪的将手收了回来,那边阿碧已经一掐小蛮腰,大眼一瞪,“这还要我去叫你?你自己不知道来吗?”

这丫头现在对我熟稔了,对我也就没大没小的。我知道不能跟她这小丫头计较,要不我和谢锦婕的大好时光能被她全搅和了。正想开口认错,好设法把她弄出屋去,不想这丫头接着眼睛向上一斜,阴阳怪气的道:“我们的何大公子近来很忙啊,算来这次已经有四天没来过了吧,你又没离开扬州,是不是被你蝶园里新来的那个什么仙女给迷住了,把我家小姐忘在脑后了啊?”

我心里一惊,尤其看到谢锦婕竟也停下了手中的针线,露出侧耳倾听之状,虽然面带微笑,但眼里却是有探询之意。

我嘿嘿笑道:“什么仙女,就是我上次出去带回来凌姑娘,我跟锦婕你说过的,她是因为我被逐出师门的,我就、、、、、、嘿嘿,改天我带她来见你,锦婕你会喜欢她的。”

谢锦婕微笑着的点点头,“听说这位凌姑娘在你们江湖上人称九天仙子,长得出尘脱俗,不染红尘俗气,凡人见了,多误以为仙子历尘,什么时候你带我去见见这位仙子!”说完继续手中的针钱。

我心里暗惊,她这番话虽是面带微笑,语气平淡的说出,可我却听出了里面的醋味。关玲她们包括前些时候在扬州暂住了一段时间的崔梦心,她可从来不曾给出这样的评价,看来凌雨波让她感到威胁了。

还有一件很严重的事,她怎么知道凌雨波在江湖上的匪号九天仙子,我可是从来没跟她说过啊!

阿碧在一边仍是不依不饶,“哼,昨天收个崔女侠,今天收个凌仙子,那《群芳谱》上的好姑娘还多着呢,我们的何大公子是不是打算把她们全都收进自己蝶园里啊?”

我瞪着阿碧的眼里已满是威胁的味道,这丫头竟也知道《群芳谱》,她这些都是从那儿知道的?

阿碧却对我威胁的目光毫不在意,一拍额头,做恍然大悟状,“啊!我想起来了,听街上的人说,在这扬州城,数风流,何大公子说第二,就没人敢做第一,家里一大群不说,还常往那个什么明月楼跑,对了,他还仗势欺人,听说萧家小姐都被她逼的吃不下饭了。”

妈的,那个龟孙子把老子这些事捅给谢家的?看谢锦婕只是面微笑,用一种别有意味的目光打量着我,再看看站在一边气势汹汹的阿碧,我心里不由得冷汗渗渗,这丫头今天这么与我做对,看来不仅仅是因为我抢了她椅子坐的原因,而且她这么有气势顶撞我,谢锦婕又一句也不说她,看来这个小丫鬟是得到了谢锦婕撑腰的。

看那阿碧还不肯罢休,我忙开口道:“阿碧,你不是在学刺绣吗,既然不学了就先出去吗,我要看看你小姐的病好全了没有。”

阿碧一瞪眼,看来是没出去的打算,我跃起身来,拦腰将她抱起跨两个大步将她扔到了屋外,脱手时顺手时在她刚发育好的胸前捏了一下,一道催情气息输了进去,将她所有不满的呼叫全封在了喉咙间。

我将门一合,从里面将门栓上死了。阿碧在外面拍了两下门,跺脚轻骂了一声坏蛋,然后脚步声下楼了。

我转过头来,看见谢锦婕已经将手里的针线和刺绣放下,正用没好气的目光望着我。我讪笑一下,伸手向后指向门外,“阿碧已经走了!”

谢锦婕点下头,“嗯,我知道,被你强行赶走的!”

我不好意思的笑一下,上前两步,捉住她的双手,“让我看看你的病的好全了吗,我再用内功给驱下寒吧。”

谢锦婕这次倒是没躲,只是拿眼用那种微带笑意的目光打量着我,看得我直心虚。“我看不用了,你还是跟我说说那个什么明月楼还有萧姑娘的事吧。”

我叹口气,还是躲不开这个问题,知道这也是她一个心结,逐在她身边坐正身子,端正面容肃语道:“这是我的一个秘密,告诉了你,你可千万不能告诉给任何人,因为它牵涉到了江湖上的争斗,一旦泄漏出去,会让很多人处于危险之中。”

谢锦婕看我说的严肃,忙道:“要这样,你别说了,我相信你,男儿毕竟事业为重!”

我摇头道:“不,在我心里没有任何东西比你重要,因此阿碧说的那些事,我都要和你解释清楚,我不想在你心里留下任何阴影。”

谢锦婕望着我点点头,那种让人心虚的目光没有了。

“那明月楼还有和明月楼毗邻的红粉书院实际上是我管理江湖的总部,红粉书院的李夫人你听说过吗?她是我上一任江湖总管查先生留给我的最得力的助手,我常去明月楼,其实是借明月楼做掩护,在那儿处理江湖事务。江湖险恶,安全起见,李夫人她们都是隐在暗处的。若让江湖上的有心人知道那儿是我的总部,会让她们都处于危险之中。”我这样说道。心里却想现在升仙荷花都已经没了,红粉书院就是暴露出来,也不会有什么不开眼的江湖人去招惹了。

谢锦婕微笑一下,“我说呢,你身边有玲儿小蝶她们这些国色天仙在,怎么还去明月楼那种地方?若说你看上了那位歌仙,那以你的手段,还不早就将她弄到你蝶园里去了?”

我呵呵一笑,手上一使力就将她扯到了我怀里,“这么看得起我?”环着她的腰一边在她耳边说着一边将脸往她香腮上厮磨。

谢锦婕发出清脆的笑声,“你要不厉害,通让玲儿和小蝶那么死心踏地的跟着你,还让人家老、、、、、、想你!”

我大喜,谢锦婕可能家教使然,性内蕴,纵然心中喜欢也很少表露于外,像今天这么明显的表达出对我的爱意可是难得之极。我在她香腮上重重的亲了一口,情动之下,抱着她娇躯的双手就有些不老实了。

谢锦婕喘息加重,伸手按住了我的大手,“别闹,好好说话!萧远兰的事你还没说呢!”

我苦笑一下,“这些事你都是怎么知道的?”

“怎么知道的?现在扬州城的人谁不知道这事啊!阿碧稍一打听就打听出来了,街上传言,萧小姐都被你逼的快要走上绝路了,你干吗那么逼人家萧小姐?”谢锦婕扭头盯着我的眼睛。

我露出无奈的笑容,“她萧家只是欠我钱,而且我从来不曾向她讨债,何来逼她之说?”

“那街上怎么传说你看上了萧小姐,故意让人在商场上挤垮萧家,让萧小姐还不上债,然后你就可以将人家的人霸占了。”

我没想到街坊间竟有这种说法流行,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大家都是同情弱者的,这件事里我的形象肯定很不堪,这个看谢锦婕盯着我的目光就可以看出来。忆萍也许就是因为顾忌这个,又认为这事没什么价值才没将这件事告诉我。

在谢锦婕的目光下,我决定还是老老实实的将事情交待出来,当即便把和萧远兰有关的事都说了出来。

“原来你是看重了人家萧小姐的经营之才,那你就好好找人去提亲吗,以你这条件,只要真心对待人家,那萧小姐又怎拒绝得了你。”

“不,萧远兰一看即知是那种精明强干的女子,这种女子很要强,再优秀的男人她们也不会放在眼中,除非在她的强项上将她打败,才能将她彻底折服,以为我所用。”

谢锦婕点点头,叹口气道:“你说的可能有道理,你在外面的事我不想干涉,你自己做主吧。”

我很高兴她这句话里将自己摆到了我正妻的位置,微笑道:“我要萧远兰,锦婕你不在意吗?”

“你身边女人一个个的增加,我想在意,可我在意得过来吗?唉!”谢锦婕叹口气,眼里闪过一阵落寞之色。

这让我心里一慌,原本我看她那么容易的就接受了关玲和小蝶,我几次试探,她也好像对我同时拥有多个妻妾不甚在意,我也就没甚留心,现在看来她的不在意还是有一个度的。

突然想起谢贤古不就一生只娶了谢锦婕母亲一人,从不曾纳妾,这种一夫一妻的观念焉能不传给谢锦婕?她以前纵容我,一者是时下男子多妻多妾社会风气影响,再者可能是对自己的自信,自信没人能真正从我身上分走对她的爱。但不知阿碧那丫头是怎样形容凌雨波的,竟让她因凌雨波的出现而产生了危机感。而我在接回凌雨波后,也确实往谢家跑的不如以前勤了,这怎能不让她产生联想?

是我大意了!

想着我将双臂箍紧,在她耳边动情的道:“锦婕你放心,不管我身边有多少女人,她们有多优秀,你永远都是最重要的,我也相信你会是个好主妇。”

是女人就会有虚荣心,她们总是喜欢听这种将自己摆在重要位置的情话,纵然聪慧如谢锦婕者也不例外,也许真的是爱情蒙蔽了她那颗灵慧的心。总之谢锦婕听到我在她耳边如此动情的说出这句话,立即在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扭下身子,在我怀里躺的更舒服了。

“唉,你呀,蝶园里那么多好女子,却都没名没份的,你竟一丝都不着急!我真替小蝶忆萍她们不值。而且这样让外人怎么看你,你不在乎那风流浪荡的恶名,我们可是在意呢!”谢锦婕语重心长的道。

我明白了,实际应该是她谢家对这个很在意,将女儿嫁给一个风流成性出了名的公子哥儿,对名门谢氏确是一个不小的考验呢,难为谢贤古一直都表现的很大度,从没提过这件事。不过谢锦婕这句话背后的意思却让我心生狂喜。

“我也想早早娶她们过门,好让她们有个正式的名份,可你这个大妇迟迟不提过门之事,她们那敢说话啊?”我厮磨着她的粉脸,柔声说着讨她欢心的情话。

一支玉指点着我额头将我的脸推开了,“你的事,不许拿我来开脱!”她嗔道,但嘴角分明是开心的笑容。

我晃下头,避开她的手指,又将下巴重新枕在她香肩上,脸向下勾,将鼻子凑往她放领口处去嗅她身上散发出那诱人的兰香。放在她小腹上的大手也开始向上游弋。嘴里轻声道:“今年冬天,我就搬到蝶园来吧!”我这是在求婚了。

谢锦婕迷醉的嗯了一声,轻声道:“你和我父亲做主吧!”

这时我的嘴唇已经印在了她的玉颈上,但我突然抬起头来,严肃道:“你身上怎么这么烫?不好,看来是你的病并没有好,快来床上我再用内功给治疗一下。”

说着就抱着她起身走向她的绣榻,谢锦婕受我此举所惊,从刚才那温情缠绵中醒来,惊道:“是吗?可我真的觉得已经全好了啊!”

待看见我脸上的坏笑,才明白我在危言耸听,只是想将她弄到床上,一声娇呼,已被我压到绣榻上,娇笑扭动间樱唇很快就被我噙住了。

谢锦婕的呼吸开始加重,身子软了下来,双臂环上我的脖子,贝齿开启,吐出了丁香小舌。缠绵间,香津暗生,让我搅得满口芬芳。

卷六江湖采莲28收网

:-72:50:00:10087

情动欲甚,龙王早已抬起头来,抵在谢锦婕腿根处。薄薄的两层夏日单衫自然阻不住龙王去感触她玉腿上那份香润与滑腻,她自然也感受到了那份炙热与坚挺。以前已有过几次这种拥抱亲热,谢锦婕早熟悉我身体的变化,是以对龙王的蠢蠢欲动不以为意,只是口中那丁香小舌对我的迎和变得更加激烈。

我的一只手从她上衫的衣襟间钻了进去,无间隔的感受那份香凝滑腻,游动间撩起了她肚兜,攀上胸前酥乳,握得一手温热香腻,一丝酥麻从手心直传心间。谢锦婕不堪这等刺激,身子激烈的颤抖了一下,一手伸到胸前按住了我在她胸间活动的大手。

但她仍是紧闭着双眼,鼻翼翕动,气喘咻咻,满脸的情动之色,这鼓励了我的色心,双唇离开那温润的重唇,一点点的下移。很快,她按在我大手上那只玉手的力道就松驰了,这让那只已攀上高峰的大手有了活动的余地,缓缓的揉动起来,揉出丝丝醉入心田的温腻。

但当我试着将手伸向她腰间,扯向她腰带时,立即又被她按住了,这次的力道很坚决。而且眼睛也睁开了,瞬间即恢复清明。一把将我推开,坐起身来一边事理被我揉乱的衣衫,一边嗔道:“以后你再这么不老实,我就不让你碰我了!”

我微笑着一翻身仰躺在她香喷喷的绣榻上,谢锦婕这一点还真让我佩服,不管有多么情动,总能防住最后的底线,在关键时刻将我推开。换做别的女人,到了这一步还不都变得毫无反抗之力的任我鱼肉?不过对于被打断的缠绵并不觉得怎么失望。仰望着她满是嗔怒的通红俏脸,心里只觉得无限甜蜜。假装失望的长叹一口气,然后坏坏的笑道:“唉!怎么每次都是只能做到这儿,你也总是这句话?”

“去!这次我可是说真的,你现在越来越不老实了。”谢锦婕一脸通红的向我啐道。

我微笑道:“上次也说‘这次是真的’。嗯,那次我好像还、、、、、、”我眼睛盯向她罗裙,同时一只手也从床上游了过去。

“啊!”谢锦婕一声尖叫,伸手将裙角在脚裸处围紧了,然后怒瞪我一眼,拎起枕头向头上砸来,嘴里怒道:“我让你使坏,使坏!给我滚下去,快点,别把我床弄脏了!”

我呵呵笑着躲闪她的枕头,忽然眼角瞥到她原来放枕头处有一本打开的书,看着好生眼熟。一闪身抢到了手里。

“唉,别动我的书,还我!”谢锦婕一看书被我拿到了手里,忙放下枕头,扑身来夺。

我那能让她夺到,一闪身,让她扑了个空。嘿嘿笑道:“让为夫看看你在枕头下藏了什么书,要是那些不正经的东西,为夫可要拿去谢师那儿告状了!”但我立即就止住了话头,因为我看到手中打开的书页上是一幅画,画着一个美丽的女子,充满空灵仙气的女子,只是这女子头上被人添了两个角。我知道手里的是什么书了?转头惊讶的望向谢锦婕。

谢锦婕的俏脸已经红的娇艳欲滴,但看到书已抢不回来,她倒是很快就平静下来,伸手撩下鬓角散落下来的一缕头发,笑盈盈的看着我的愕然表情道:“想要就拿去吧,又不是什么稀罕东西,街面书摊上多的是,我随时可以让阿碧再卖几本回来。”

“你怎么想起看这个了?”我奇道,因为我手里拿的正是新修订的《风云录》。

谢锦婕微笑一下,“你整天江湖江湖的,我只是想知道江湖是什么,或者你整天都在干些什么?”

我心里一阵甜蜜,嘻笑着就往她身前凑,“原来我老婆这么关心我,来亲亲!”

谢锦婕拿枕头将我推开,柳眼一竖,“去你的,你就不能老实一会儿。”接着嫣然一笑,俏语道:“不看这《风云录》我还不知道,原来所谓的江湖并不全是草莽汉子,还有那么多娇滴滴的美人儿,怪不得你整天沉浸其中,乐而不疲了。”

我心里大叫冤枉,这句话说的,好像我在江湖上的血雨腥风里奋斗,就只为了那么几个女子似的,嗯,不过刚出谷那会儿,未曾亲身体验江湖之险恶时,我确实抱过这种心态。

看谢锦婕眼中那抑谕的笑意,背后分明隐含着浓浓的醋意,能让她吃醋,在我也是一种巨大的成就,看她吃醋的样子,是一种美妙的享受。因此我并不和她解释什么是江湖,只是一脸坏笑的望着她,伸手指着《风云录》凌雨波画像头上多出那两个角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好像新画上的啊!”

谢锦婕脸一红,“不关我事,那是阿碧画的。”

“是吗,阿碧的画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我做出一脸的迷糊。

谢锦婕手里的枕头立即朝我飞来,“真是阿碧画的!我只是,只是、、、、、、指点了好一下而已!”她说着害羞的把脸转到了一边去。

我将接过的枕头放在一边,坏笑着望着她,真想不到她们主仆两个竟也玩这种小孩子的玩意儿,这里面要没有对凌雨波的醋意,打死我我也不信!

“你笑什么笑,就是在她头上画角了,怎么,你心疼了啊?”谢锦婕现在有些恼羞成怒了。

我端起面容,重重的叹一口气,“唉,锦婕啊,其实你又何必如此,你在我心中的位置是无人可比的,论容貌,论气质凌雨波又一那一点能比上你呢?”

“真的?”谢锦婕的脸上荡漾起由衷的欢愉。

“当然是真的!锦婕啊,你要怕我在江湖上拈花染草,就赶快搬到蝶园里看着我啊,我可是眼巴巴的等着你来看管我呢,哦!”我趁机又从她后面将她抱住了,一边说着一边去亲她的晶莹的耳珠。

这次她没有将我推开,反而仰靠在我怀里,嘴里轻嗯了一声,微闭起眼睛,没有说话。

看着她脸上那欢愉的微笑,我在心里叹一口气,唉,女人啊!贤达如谢锦婕者一旦陷入爱情,也是不能免俗。想起江南士子们对她的那些评语,“性明敏,有节操,博涉经史,通晓治方!”现在躺在我怀里的女子可是与这些赞美一点也拉不上关系。但我心里真的喜欢她在我面前表现出她这女性最本质的一面。

突然想起当初离开慈心奄时和凌雨波在那山脚小庙里渡过的那个美妙夜晚,在那个山雨初霁的夜里,凌雨波也向我展露了她女性孱弱的一面,但已达慈心通灵的她,那最女性的一面只向我展示那么一个夜晚,而谢锦婕却是每时每刻都等着由那个高贵的名门仕女变成在我怀里撒娇的小妻子,这可能就是凌雨波与谢锦婕最大的差距吧!

与一身出尘仙气的凌雨波相处,是能让我的魔心得到一份额外的刺激,但她那不染尘俗气息的仙姿同时也给了我压力,那比得上与谢锦婕这般相处,让我每时每刻都能享受来自到心底最深处的愉悦。纵未能真个销魂,确有更胜销魂处!

门外突然传来了啪啪啪的拍门声,谢锦婕身子一个激灵,一把拨开我又攀上她玉峰的大手,跳到了床下。

“小姐,该吃午饭了!”是阿碧这丫头。

谢锦婕整理一下衣服,把门打开了,阿碧看一眼脸蛋红扑扑的主子,然后瞪向我道:“唉,何大公子,老爷让我问你中午要不要在这儿吃饭?”

我对她大不敬的语气也不以为意,反正这丫头早晚也是要给我吃的。啊哈一声,“不了,不了,我这就回去,你们去吃饭吧。”

和谢锦婕关门在屋里厮混这么半天,谢锦婕这一脸红晕一时间又不好消去,见了谢贤古夫妇还不尴尬,不如早早溜了回去。蝶园诸女肯定等着我吃午饭呢。

再说被谢锦婕勾起的满腔欲火也急着发泄呢,脑海里掠过头上长了两角的凌雨波,今天中午不让她打坐练功了!

***

“到了,下车吧!”我对凌雨波说一声,自己率先下了车,然后带着随后从车上下来的凌雨波进入萧家金银器的铺子。

门可罗雀用在这儿非常合适,整个店铺除了那两个正在柜台后面打瞌睡的伙计和那个坐在一边正愁眉苦脸出神的老掌柜外,不见一个人。和我上次来没什么差别,唯一的差别就是铺里各靠墙架子上已摆满了各式金器。只是和万家铺子里从莫提马那儿进的货比起来,手工明显低着一个档次。

我们的进入,惊醒了那个老掌柜,他一机灵从凳子上坐起来,脸上堆笑,“客官,你、、、、、、”那脸上的笑容迅速凝住了,变成一种十分复杂的表情,“何公子!?”

我自然知道这复杂表情背后的意思,这位萧家的老家人对我应该没什么好感,却又不敢我不敬,认出是我后那表情自然要复杂了。我不以为意微笑着朝他点下头,温和的说道:“烦请老人家通报一声,何某有事求见你家大小姐。”

老家人诺诺的点下头,目光朝我身后凌雨波身上扫了一下,眼中出现惊艳之色,忙将目光移开,说一声“何公子稍等!”转身匆匆离开了。

我和凌雨波站在铺子大堂里,那两个伙计也早从瞌睡中醒来,低着头不朝我们这边看,只是眼角的余光总是忍不住往我身后凌雨波身上瞟,每瞟一下即受到惊吓般匆匆收回,接着却又忍不住的想再看一眼,紧张的呼吸都变重了。

我在心里微笑一下,凌雨波身上的气质现在越来越让常人不敢逼视了,其实这也是我今天硬把她拖来的原因。事业上萧远兰已经被我利用万家的雄厚财力挤垮,应该已是锐气尽失,现在我需要把她另一个自信的资本,她的美貌与修养也击垮,这样驯服这个精明强干的女人就容易了。

要让一个女人失去对自身容貌和气质的自信,最好的办法就是安排她见到一个在这方面明显超越她的另一个女性。身边诸女,凌雨波是最适合这个任务的,谢锦婕的雍容高贵也可以,但总比不上凌雨波这一身逼人仙气来得杀伤力大。

“何公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店铺后门帘掀开,萧远兰带着萧家贵和那个老家人走了出来。她确实憔悴了很多,与她半年前购卖金料时那踌躇满志,意气风发的样子有着天壤之别,可见她这半年里在那二百五十万两庞大债务的压迫下身心所受煎熬之大。只是憔悴归憔悴,她的目光依然明亮如昔,这让我在心里舒了一口气,我也不想她在自信心受打击下连意志也垮下来。

看着她,我眼中出现怜惜的柔情,第五层的星阳慑魂绝不是一般女子可以抵挡的,换做她人在我这目光下早心如鹿跳,红晕上脸了,萧远兰却只是皱了一下眉头,微侧下头,躲开我目光,不和我对视,脸色不见丝毫变化。然后将目光放到了我身后凌雨波身上,眼中不可避免的也出现惊艳之色,但我的星阳慑魂却没有从她眼中找到我希望见到的自惭形愧之意。

“这位姑娘是、、、、、、?”萧远兰目光里带着疑问又回到我脸上。

我侧下身微笑着介绍道:“这是拙荆!”然后向凌雨波道:“这位就是我跟你说过的萧姑娘!”

“原来是何夫人!”萧远兰目露惊异。

凌雨波微笑着和萧远兰见了礼,接着眼角趁人不注意恨恨的剜了我一眼,里面含有威胁意味,我丝毫不以为意,因为现在的她并没有什么可以威胁我的东西。只是眼中那恨意不知是因为我不经她同意就在人面前称她为“拙荆”,还是恨我利用她来猎取眼萧小姐,以她的慈心通灵,现在肯定已经知道了我带她一起来这儿的用意。

“何公子,何夫人,请面用茶!”萧远兰说着将我和凌雨波往里让。

受凌雨波身上仙气所逼,有些发呆的萧家贵这时也忙出声将我们往里面让。记得他刚出来时眼中对我是毫不掩饰的恨意,小蝶告诉过我,这个萧家贵因为我欲逼娶他姐姐,现在连小蝶也恨上了,已经不再搭理小蝶这个自幼玩到大的玩伴了。只是接着在看到凌雨波,惊艳之下就顾不得对我的恨意了,显然他对眼前仙子的倾慕要远大于对我逼迫他姐姐的恨意。不过奇怪的是他听到我说凌雨波是我妻子时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推测他早从和他与小蝶都有交往的那群朋友中知道了凌雨波的事,只是没有告诉他姐姐。

众人在萧家客厅里分宾主坐定,萧远兰开门见山,“何公子今天此来,想必是为了我们家欠公子那一百五十万两银子吧?”

我点下头,还没来得及说话,站在萧远兰身后的老家人和坐在萧远兰下首的萧家贵都露出焦急之色,萧家贵急道:“那债务不还有半个月才到期吗?何公子你、、、、、、”

“家贵!”萧远兰喝斥一声,将萧家贵的话打断,然后转向我叹口气,“何公子有心让我萧家还不上这笔钱,别说半个月,就是再有半年,我们姐弟也还不起!是否提前这半个月有什么差别?”

我不由得一愕,萧远兰打断萧家贵不让说出对我不敬的话,她这句话却更带刺,我苦笑一下,“萧姑娘此话何解,如何是是何某不让你萧家还让这笔钱?”

萧远兰斜睨我一眼,面露苦涩的笑意,“我看不出万家以现在的价格卖出那些来自西域的金银器皿能得到任何利润,这其中的内情其实大家都明白,何公子就不要让远兰把话说透了吧?”

我苦笑一下,没想到刚才还彬彬有礼的萧远兰一下子变得如此咄咄逼人。

萧远兰已接着说了下去,“即便何公子不来,这两开远兰也打算造访公子,向公子承认萧家无力偿还公子的债务。不管何公子你什么目的,您现在可以得逞了,萧家这些许薄产还有远兰此身,随公子处置!”萧远兰这么说着,话语间明显流露出对我的冷漠,这些话很可能是她早已经给我备好的。

“姐姐!”“小姐!”萧家贵和那老家人一起焦急的望向萧远兰,两人的眼睛里都已经有了泪水。

我心里听到有人在抑谕的笑,是凌雨波的慈心通灵,她正在笑我,看我如何在现在这种情景下掳获萧远兰的芳心。她表面上也确实正带着微微的嘲意看着我。

我在心间回敬她一个自信的笑容,接着对萧家三人长叹一口气,以沉痛的语气道:“事情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唉!萧姑娘,不管你相不相信,何某真的是没有恶意的,没想到让萧姑娘你误会至斯!”

萧远兰冷冷的打量着我,不说话!我再次长叹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两张纸站起身来移步放到萧远兰一边的桌子上。

“欠条?”萧远兰扫了一眼那两张纸,面露惊愕,不解的望向我,却没有动那两张欠条。萧家贵和那老家人已满脸激动的望着桌上的两张纸,目露渴望。这个时候他们心间自然消去了凌雨波的仙气的影响。

“这是那一百五十万两银子的欠条,另外一张是你们欠吴家那一百万两银子的欠条,一并送给姑娘,随姑娘处置,就当萧家已经还了这些银子吧。只望姑娘以后多保重自己,不要再这样劳心,你如此憔悴,让我、、、、、、唉!好了,何某就此告辞,雨波我们走吧!”我目露柔情,怜悯的望着萧远兰,以一种带着痛苦的声音说道,然后转身欲走。

一转过身,我就看到凌雨波眼中那洞息一切的笑意,她压根没有起身的打算。我向她瞪以威胁的目光,警告她不许坏我的好事。她撇下嘴,没有理我。

身后适时传来萧远兰的声音,“何公子,何夫人留步!”其实留步的只是我,因为凌雨波坐在椅子上根本没动,她知道她不需要动。

“这些,这些,你真的就这样给了我们吗?”萧远兰望着我不可置信的问道。

我点点头,“算是弥补何某的过失吧!”

“那,这吴家的欠条?那晚救我的、、、、、、是何公子?”萧远兰话语已有些期艾。

当晚周奇的化身的吴泰因其欠这一百万两银子,遂不顾自己的采花原则潜入了萧家,欲对萧远兰不利,正好被我所救,我一直没将这事披露,要的就是今天这效果。遂重重的点点头,苦笑道:“原来萧姑娘已经知道了。”

萧远兰站起身来,向我盈盈一拜,“何公子救过过远兰,现在免了萧家的债务,等于是又救了萧家,请受远兰姐弟一拜。”萧家贵忙跟着拜了下去,那萧家的老家人也跟着拜了下来。

我伸手扶住了萧家贵和那老家人,以真诚的声音向萧远兰道:“萧姑娘莫要多礼,萧家走到今天,虽非我有意为之,但万家正是通过何某才和胡商莫提马认识的,何某确得负些责任。”

“不管怎么说,何公子有大恩于远兰和萧家。萧家也是知恩图报之家,何公子放心,远兰以后再不提收回萧园一事。按照当初与何公子的约定,萧家还不上债务,萧家全部财产归公子处置,远兰也要为公子做管家,现在承蒙公子大恩,没有让我萧家破产,但远兰现在真心诚意愿做公子的女管家,以报公子大恩!”

听得她语气诚恳,我心中升起计谋得逞的喜悦。

那边萧家贵听得萧远兰此说,却惊叫一声:“姐姐!”

萧远兰伸手止住她,接着向我道:“不过请公子允许远兰同时管理家事,真到家弟完全自立。何公子放心,远兰绝不会因为家事误公子的事。”

我心里已在愉悦的欢笑,但我费这么大劲岂只是为了得到一个女管家?管家再忠诚,也不如与自己有肌肤之亲的妻妾好用啊!

卷六江湖采莲29卫队已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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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在听了萧远兰的话后,一语不发,只是用痴痴的目光盯着萧远兰看了一会儿,然后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萧姑娘你不用做我管家,当初只是一句戏言,萧姑娘莫当真了。我岂能要你当我管家?”

没有了对我敌意的支撑,萧远兰终于抵不住我的目光,手足无措起来,脸上也升起了一丝红晕,却把目光投向了一边的凌雨波。

凌雨波这时识趣的站了起来,对萧远兰道:“萧姑娘,我刚才看你这小院收拾的整洁雅致,不介意的话,我想到院里走走!”

真是我的亲亲好老婆,知道适当的时候需要回避。我心里乐得想要上前抱着她亲两口,向她投去一缕感激的目光,今晚一定到她房里陪她一整晚!

“哦,好的,何夫人请便!”萧远兰有些期艾的说道。

“老奴得到前在面看铺子,少爷跟我过去吧!”看出气氛已经发生变化的老家人拉着萧家贵也离开了,厅里只剩下我和萧远兰。

萧远兰更加手足无措,“远兰实在不明白,公子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一丝不放松的盯着她,现在的萧远兰对我已经消去了排斥心理,而她各方面的自信也都已经被我打破,现在的她对我而言只是一个普通的少女了,有前面那些交往为基础,要得到她的心并不难,只须用几句甜言蜜语,第五层的星阳慑魂,很容易就可以将我送入少女的心田。

“远兰你真的不明白,我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我说道。

萧远兰垂着头,再不敢看我那炽热的目光,“他们也、、、、、、这样说,可是,远兰值得公子如此,强此费心吗?”

“值,怎么不值?知道吗,自己从到吴家吊丧时看到你的第一眼,你就印在了我心里,让我时刻不能忘怀,从你购金料开始,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啊!”我立即热烈道。这些情话让我自己都觉得牙有些酸了,但萧远兰不是沈小蝶崔梦心那样的江湖女儿,也不是谢锦婕那样的大家闺秀,只是一个普通商家女儿,对她还就得这么酸下去才有效。

“是,真的吗?”萧远兰声如蚊呐。

“是,当然是,远兰你不相信我吗?”我逼上一步。

“不是,可,可公子你看上远兰什么呢?谢小姐,沈小姐,还有刚才那位姑娘,你已经有那么多比远兰好得多的姑娘,怎么、、、、、、”她细声说着,我心道真是一个商人,什么都要问这么清楚。

我叹口气,“若我能说出为什么,我就不会爱上你了,那只是一种解释不清的感觉啊!再说,在我眼里,一点也不觉得远兰你比其它人差啊!”

萧远兰眼里莫名其妙的竟出现了泪光,我以为是被我感动的,谁知接她着哭道:“你为什么不光明正大的派人来提亲,你能帮到我们姐弟,我会答应你的啊,父亲和哥哥去世这近年来我,我、、、、、、”她已经泣不成声。

我知道她是想起了她年来,尤其这半年来的艰幸,情不自禁哭了出来。心里暗喜,肯在我面前表现她不为人知的脆弱,说明已经不把我当外人了。我要是照她说的那样,以帮助萧家振兴家业交换她嫁给我,那样以利益交换得来的婚姻,以她的刚强性格,想驯服她就难了,怎能让我像现在这样真正走进她心里?

“可能是爱之切而心欲乱吧,我老觉得自己配不上你,害怕被你拒绝。所以就、、、、、、用了这种方法来,本来是得到接近你的机会,讨你欢心的,谁知阴差阳错的成了现在这样,唉!”

“真的?”

我点点头,我想我这时的表情肯定特清纯,特善良,因为我看到萧远兰看我一眼,泪脸上竟露出一丝明媚的笑容。

我忙趁热打铁,上前一步抓住了她的手,“远兰,嫁给我吧!我可以和你一起担起你萧家的家业,帮你在商界将家贵扶起来。”

她挣了一下,没挣开,便不再挣扎,任由我握着瘦削的小手。低头有些慌乱道:“我,我一直忙着重振家业,没,没考虑过这事。你让我,让我考虑一下吧!”

我微笑着点点头,松开了她的手。半年前即便她不认识我时,她尚且愿意嫁给我,以换取我帮她重振萧家,何况现在?这个一心扑在家族事业上,从来不知情爱滋味的刚强女子不是要考虑是否嫁给我,而是需要时间适应一下爱情的突然降临,毕竟这对她太陌生了,需要时间平复心中的慌乱和激动。

我很理解这一点,所以很快就带着凌雨波告辞了,让她静心考虑。

马车里,凌雨波身上的仙家气质消失了,不无醋味的微笑道:“好手段啊!今天我算是见识了,那谢家小姐也能容忍你?”

我面露微笑盯着她,不说话,凌雨波被我盯的有些不自然,扭下身子道:“你看什么?”

我微笑道:“没想到你也会吃醋!”

凌雨波脸一红,迅即恢复如常,冷哼一声,将头扭开,不再理我,身上又透出那不染尘俗的通灵仙气,让我止住了接下来想对她进行的调戏。

事实证明,萧远兰的心理素质是相当好的,她仅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就平复了我带给她心间的乱潮,第二天上午,萧家的马车停在了蝶园门口。

下午,一封信从蝶园发出,是写给远赴长安给莫提马送货的万财的,信中主要三件事,一是让他万家立即停止对金银器皿的倾销,二是让他万家收购萧家积存的金器,运销南洋。三是让他转托莫提马从西域聘请一批高级金银器皿工匠到扬州来。这实际上是萧远兰的要求。

半个月后接到回信,万财那龙尽凤舞的笔迹先是恭喜我如愿以偿得到萧远兰,接着对我的逐香手段大加恭维了一番,然后才是正式内容。我托他的三件事,第三件聘请西域高级工匠的事他说莫提马已经答应,两个月后就可送到扬州,至于前两件事,他提出另一个解决方案,愿将他万家在扬州的金银器皿店连同在润州购得的萧家分号一并还给萧家,说是就当给未来何大嫂的见面礼,但他要求以后萧家作坊里出的所有金银器皿在同等价格下要优先批发给他万家做南洋生意的商行。

看到这儿我微笑一下,万财真不愧是生意人,算盘打的很精,这提议看是卖了我一个大大的人情,但考虑到现在整个江南甚至全国唯一一个成规模的金矿的支配权在我手里,萧家通过我可以很容易的垄断金料的源头,这样万家要的这个优先批发权带来的利润就大了。不过这种对双方都有好处的提议我自然不会拒绝,想来萧远兰也会很高兴接受这个提议。

信末万财说他此趟与莫提马的全面合作获利甚巨,不次与组织一次大规模船队出南洋,因此断言西域商路上以后将有更大利润,请我一定要帮莫提马打通西域商路,留住莫提马这个大财神。

“难道莫提马已经感觉到了来自宋家的危险?”我喃声自言自语。万财对我提出这样的请求,不啻于帮莫提马回头来找我合作铺路。

“忆萍,西北各地下势办近来可有什么异动?”我抬头问查忆萍。

查忆萍摇摇头,“没发现不正常的地方!”

我沉思一会儿道:“让老扬备车,我到萧家去一趟。”该让萧远兰知道我心中酝酿已久的那个庞大的商业计划了。

萧远兰对万财的提议欣然接受,然后听我提起和莫提马和作的计划,听着听着,眼中光芒渐渐炽热。

我脸上露出了微笑,她是个事业心极强的人,我知道她会对这个感兴趣的。“远兰你好好构思一下如何运做这个计划,将来与莫提马的合作及蝶园商业上的事我会全部交给你处理。”

“真的,你相信我能胜任这重任吗?”萧远兰在这个宏伟前景面前激动的声音都有些激动了。

我微笑点头,“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而且这事只有交给我最亲近的人我才能放心,还有谁比自己的女人与我更亲近呢?”

萧远兰重重的点头,“远兰尽量不负公子重托!”

“那好,你这段时间就好好构思一下这个计划的细节问题。不过这个计划一旦实施,诸事繁忙,远兰你不适合再留在萧家了,到时候就搬到蝶园去吧!”

萧远兰在半个月前和我确定了关系,但她却不肯入住蝶园,她虽不是谢锦婕那样的名门闺秀,却也是良家女子,不比我身边诸江湖女儿,无名无份的情况下,是不肯过门的,再说她萧家也一摊子的事离不开她,所以我也没有勉强她。但现在若要进行这个计划,就必须劝她提前搬进蝶园了。

萧远兰沉思一会儿,终于点头答应。

我舒一口气,微笑道:“远兰你放心,我会尽快娶你过门的,不会让你在尴尬处境中呆多长时间的。”

萧远兰点头轻嗯了一声。

“处理好与万家相关的事宜后,远兰你就把萧家这点家业交给家贵打理吧,有我帮他,你只须偶而指点他一下即可,不会出问题的。”我接着说道。

真该准备一场婚礼了,从萧家出来时我心里想道。

准备一场婚礼,别的方面都没有问题,和谢贤古商量,他也同意了,还特别赞成我和谢锦婕从简办理的想法。但他希望谢锦婕出阁的日子她远在陇州的大哥谢锦胜能够在场,其实这也是谢锦婕和谢老夫人的心愿,谢锦怀命丧客船血案中,他们现在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一个女儿了,这个大哥不到场,对谢锦婕和谢贤古夫妇都会是一个终生的缺憾。

而谢贤古还有一个愿望,那就是他此生最得意的弟子姚崇能过来为我主婚,我也希望姚崇来主婚,这个早在洛阳时他已经应承下来的,在朝臣中威望甚高的姚崇现在是我在朝中最可信赖的靠山,太平公主虽然强大,又是小蝶的小姨,但在可信赖度方面终是不如我这位姚大师兄。

另外看得出,谢贤古对现在的朝廷局势甚是忧虑,并不认为现在是我成家的好时机,只是因为我每每到谢锦婕的闺房,两人门一关就是半天,他也害怕这么拖下去出现什么有损门声的事,所以才答应我的,这可能也是他赞成我们从简办理的原因。

但姚崇出守北疆,已不可能到场,谢贤古也明白这个愿望不可能实现,只提了一句就再也没说起此事。但谢锦胜到场却是谢家三人坚持的,身为陇州刺史的谢锦胜不能擅离职守,必须得到朝廷批准的假期才能回来,本来以谢贤古桃李满天下,在朝野间的卓著威望,儿子请几天假是没有人为难的,但正好今年陇右一带闹旱灾,民心不稳,他这个陇州刺史便走不开了。我也实在不愿谢锦婕嫁给我心里留下任何遗憾,只好将婚事往后拖,等到入冬后,谢锦胜请假回来。

其它诸女都无所谓,反正有没有那个婚礼,她们已经和我生活在一起了,其它的她们也不那么看重。只是苦了萧远兰,她对名份看得相当重,无名无份的入住蝶园,会让她处于一种非常尴尬的境地。

***

七月将尽时,叶先生带着安碧瑶回到了扬州。他带给我一个好消息,星主卫队已经基本成形了。这批星主卫队成员最后训练合格者一百一十二人,其中包括二十八名弓箭娴熟程度不次于李虎的神射手。叶先生亲自采购的优质装备包括一百五十匹骏马也都已经全部到位。我这第四代星主终于有了自己的武装力量了。

关玲带了一路劳顿的安碧瑶到后园洗漱休息了,我和查忆萍雯雯凌雨波还有沈小蝶喜儿一起在客厅里欣赏叶先生带来的几件优质装备,叶先生在一边一件件介绍着。

“这种巨弩平时可拆成三部分,分开携带,用时组合在一起,配以这种特制的大型羽箭,有效杀伤射程可达一千二百步。”

叶先生一边说着,一边组合出一个巨弩来。比我那拿在手上的星阳神弩足要大上七八倍,表面上看上去朴实无华,但叶先生刚将最后一部分组装好,一股杀气便从这巨弩上透了出来。沈小蝶兴奋的去拉那弩弦,却是将小脸憋的通红也没能拉开。

我心中惊骇,沈小蝶练武之人,不比普通弱女子,臂上力气与一般壮汉并不差,她竟然拉不开,这弦上力道可想而知。我伸手接过,直到使上星阳功才将其拉开。不由惊愕的望向叶先生,那些只经过一年训练的星主卫队成员不可能有我这份功力,他们怎么使这巨弩?

叶先生微笑道,“这弩不是用手上弦的,而是放于地上,用脚蹬着,以腿上力道将弦蹬开,上完箭后再拿起射出。”说着示范了一下。

我点点头,一千二百步的有效杀伤射程,这弩弦确不是普通人臂力可以拉开的。

叶先生接着道:“包括这一台,咱们卫队里共有十五台这种巨弩,专门训练有十五个为这巨弩上箭的队员,他们上完箭后交给神射手射出,这些老李都安排了专门的训练,现在十五组巨弩队员已能很默契的配合,平均每三息间即可射出一箭。”

我想像着十五台这种巨弩支在那儿的巨大杀伤力,心里升起兴奋之情。沈小蝶也目露兴奋,凌雨波却在眼中露出惊骇之色。

叶先生微笑着又将巨弩拆了开来放到一边,然后拿起一支黑黝黝的短矛道:“这是投枪,百步以内的杀伤力不啻于巨弩,但关键是这种投抢是可以三支连接在一起的,然后便成了长枪。这种投枪咱们每个队员都配有三支,皆可熟练运用,组合成长枪后,老李也专门训练出了三十名长枪手。”

我接过叶先生已接上有足有两人高的长枪,连接处的榫卯结构非常坚固,犹如原本就是一体。只是这种长枪是军队中集体使用才能发挥威力的,三十个长枪手,那威力就有限了。但叶先生很快就让我明白了这长枪的威力所在。

“这钢盾和长刀也是每个队员都配有的,近战时他们一手刀一手盾。但这盾牌在需要时也是可以拼接的,而且是无限拼接,一百多面钢盾足以组成一面巨大的铁墙,对付弓箭十分方便。”

叶先生说着将他带来的四面盾牌拼接了起来,成为一个大盾。四盾拼接处出现一个缺口,叶先生拿起刚才接好的长枪,正好插入那缺口中,抬头朝我微笑一下,“明白这长枪的用途了吧?”

我恍然大悟,微笑点头。在大规模群斗中,长枪手躲在这种钢盾围墙后的杀伤力是不可估量的。

“老李训练有三十个擅执大盾的队员,能和那三十名长枪手默契的配合。”叶先生说着,将盾牌和长枪拆了放在一边,接着拿出寒光闪闪的长刀和冷气森森的匕首,“这长刀和这匕首是星主卫队每个队员配备的最基本的兵器,我从南诏各定制了一百五十把,以千练精钢打制而成,这种钢据说经历了上千次粹火打炼,十分精纯。这长刀和匕首虽不能像上代宗主传下来的那缠花剑,寒星刃和雷电双剑那样削铁如泥,但吹毛断发却是绝对没问题的。”

我想起去年武林评书会时,一天晚上扬州城卫军中二十多名精锐刀手凭借互相间默契的配合差点把一品实力的升仙教主薛澈困住的那场打斗,想想一百多个被老特训出来的刀手结成刀阵,那会是什么样的威力?

伸手将匕首在手里打量着,森森寒气扑面而来,这质量确是比我送给雯雯那把小剑要好多了,那把小剑当年淫贼师傅是花了数千两银子为我定制的,以此类推,这长刀和这匕首的价格也就可以想像了。

伸手从正看得出神的沈小蝶头上扯下一根头发,小丫头嘤的一声惊呼,伸手捂着头怒瞪向我。我将那根长长的黑发扔在空中阳光里,长发缓缓飘落,落在匕首的寒刃上,发出“呛!”声响,虽然细不可闻,但以我和凌雨波雯雯的功力都听到了。长发已断为两截,缓缓飘落地上。

沈小蝶和喜儿盯着我手中的匕首,眼中都已透出贪婪之色。雯雯查忆萍和凌雨波只是目露惊异,以雯雯和凌雨波的实力,任何普通兵器到手里都可以成为神兵厉器,查忆萍则是已经有了更好的寒星刃。

“卫队只有一百一十二人,这长刀和匕首叶先生你却各定制了一百五十把,应该都多出了很多吧?”我看出沈小蝶想要这匕首,遂向叶先生问道。

叶先生微笑点头,“匕首是多出了三十八把,但长刀只多出了两把,因为当初老李可是招了一百五十人,有两个人在训练中不幸死掉了,其它人老李全都留了下来,那三十六个没能成为合格队员的人做星主卫队的杂役,长刀,小折弩这种基本装备给他们也都发了,不过这匕首没有发给他们,但我只带了五把过来。其中一把已经送给碧瑶了。”叶先生说着又拿出三把匕首来。

我微笑道:“正好,一人一把!”给沈小蝶喜儿每人一把,又给关玲留了一把,将最后一把给了查忆萍,让她收好改日给崔梦心。

叶先生接着让我们看那小型折弩和配套的小箭,就是仿星阳神弩和恋星小箭做的,叶先生说其有效射程达二百步,比我恋星小箭仅短了百步,当然因为质材关系,也不能做到像我恋星小箭那样射出时无声无息。

卷六江湖采莲30琴箫谐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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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折弩十分便于携带,叶先生也是订制了一百五十副,多出了两副,全带来了。沈小蝶又露出了贪婪的目光,这次我没有给她,全给了查忆萍,“你和梦心一人一个!”

沈小蝶噘噘嘴,没说什么,但看来心里是老大的不愿意。她这胆大包天的闯祸精我那敢把这种远程武器送给她,当年李夫人也曾做过一个这种小折弩,她偷了出来,和关玲争风吃醋那阵,竟将弩箭射向了关玲,惹我火起,便将那只弩机摔碎了。现在那敢再给她一副?

叶先生接着又让我们看了专门配给那二十二个神射手的大弓和配套的羽箭,我试着射了一支,比现在最好的军用大弓的射程要多出五十步。

然后叶先生又拿出一个带着五个弯刺的抓钩,说这也是卫队成员的基本配制,可以弥补他们不会轻功的缺憾。我还没想明白这小小的抓钩如何弥补不会轻功的缺憾,叶先生一按抓钩手柄上的一个机括,抓钩弹射而出,钩在了房梁上,一根细细的钢丝与手柄相连。

“这钢丝全部射出可长达十丈,可承三人之重,卫队成员配以专用的钢丝护手,可攀丝而上,凭此抓钩即可飞檐走壁。“叶先生解释道。

沈小蝶立即忘了刚才得不到小折弩的不快,又对这抓钩露出了贪婪之色,叶先生手一抖,收起了抓钩,说道:“这钩里的细钢丝太难得,是有钱买不到的,因此卫队里还有十几个人没能配上呢,这个是我借一个卫队成员的,还得还给人家。”说着收了起来。让沈小蝶的嘴又噘了起来。

“最后一件,金丝全身软铠,也是最为贵重的一件装备,分三层,内外两层的是以金银丝织成的致密金属布,中间夹着一屋从遥远的西方传过来的一种叫钢绵的东西,软而韧,这样三层形成板障结构,最能消融外力。全套总重不超过三把长刀的重量,十分轻便,夏日穿着也不会气闷。”叶先生说着,将软铠铺到了地上。

这软铠是全身防护分上下衣,但在肩部,肘部,髋部,膝部却都是仅以柔性钢丝相连,看质料和刚才那抓钩中的钢丝应是同一种质材,这样可以不影响几个关节活动的灵活性。叶先生示意沈小蝶用刚才的长刀朝摊于地上的软铠一马劈下,我看得清楚,长刀劈中处,那软铠微向下陷了一下,长刀移开,又恢复原状。

沈小蝶又抽出刚得到的匕首只用尖部一匕首扎下,软铠又是下陷了一下,出现一个小窝,过了一会儿又恢复过来,只有我和雯雯凌雨波的眼力才看出软铠最外面一层匕首尖扎处,有两根金丝断了。

沈小蝶呆呆的看了一会儿,热切的目光就望向了叶先生。叶先生微笑一下,“这软铠最大的好处是可消减武林高手的内力,谁出去捡两块砖头来?”

小蝶立即说声我去,拉起芸就跑了出去,很快两人各拿一块青砖头回到屋里。叶先生让我以星阳功拍一块砖头,毫无悬念,砖头碎了,将另一块砖头放于软铠内让我再拍,拍完后拿出来一看,只是断成了两块,没有碎。

“这是因为两层金银丝织就的硬物间一夹入了一层柔性的钢锦,将力道吸收了。”叶先生解释道。

我沉思道:“这软铠还是有一个缺点的,那就是无法对付钝器像锤子,铁棒等的大力锤击。像刚才软铠虽将我的内力散释了,但我的拍击之力还是让砖头断了。”

叶先生点点头,将软铠带头套的上衣和护腿等全拎起来道:“林生你说的有理,我也想到这一点了。其实这个问题只要在这软铠外面再套上一套普通军铠就可以解决,但那样的话,再加上每个队员所负的各种其它装备,重量太大,会让队员们活动的灵活性受阻。考虑到卫队主要是为了江湖上的集体做战,而江湖上使钝器的人很少,而且卫队又都配有钢盾,所以便没给他们配那厚重的军铠。”

我点点头,同意叶先生的说法,不能为了抗挨打让卫队失去了灵活性,但看那各式弩弓箭支还有那长枪钢盾,真的战斗中想来很少有人能够靠近星主卫队逼得卫队进行近身搏击。真有这样的人也会被随队的老李等高手解决掉,不会让其对卫队造成威胁。

看着这一大堆各种巨大杀伤力的装备,我感叹一声,“叶先生你是怎么将东西全都弄到星星谷的,这些玩竟儿只要被官府查出几件就是谋逆大罪了。”叶先生采购装备一事,我只是将钱送到,并没有从官面上帮忙。

叶先生呵呵一笑,“琴圣陪着名动天下的箫仙箫大家游历天下,有谁会不开眼的检查萧大家的马车,尽管那马车比普通马车大了好多。”

我脸上露出会意的笑容。向查忆萍道:“好了,将这些东西收起来吧,那两马刀送给阿光和阿正吧,他们两个在沈家时是学刀的。”

查忆萍答应一声,要去收拾,沈小蝶急忙按住那套软铠,忘着叶先生急切道:“叶先生,这软铠有没有多余的?”

叶先生看着她那急切的样子,微笑一下道:“真是不好意,这软铠的材料太难得到,卫队里还有两个人没有呢,这一套也是一个卫队成员的,必须还给人家。”

沈小蝶哦了一声,满脸的失望,但叶先生语气一转,“不过,利用做全套软铠的边料还又做了六件小背心,那两个没有全套软铠的卫队成员一人一件,还有四件,给了碧瑶一件,现在还剩三件。”说着就拿出三个小背心来。

沈小蝶大喜,先抢到手里,然后才眼巴巴的望着我。这种东西,雯雯和凌雨波肯定是不需要了,但王武,赵成,查忆萍,崔梦心历险的可能性都比她大,因此给这四人最合适。但看沈小蝶的眼光,实在不忍拂她意,只要笑道:“好了,你和你玲姐一人一件,忆萍你也拿一件。”

沈小蝶立即一声欢呼,看得喜儿直咽口水。

叶先生感叹一声,“知道吗,这软铠每套的造价至少要三万两银子,你们拿这虽只是一个小背心,也值个一两万的。”

常处富贵乡,从不知钱为何物的沈小蝶听到这个数字时也咋了咋了咋舌。我也清楚我那六百多万两银子被花到那儿了,不过这银子花得值,如同查忆萍和凌雨波晚上向我说的,我这支被装备起来的星主卫队简直是一个多兵种的军队,站在那儿不动能相当于一个军事堡垒。

查忆萍对于我手力有这么一支强横的力量十分高兴,“有这么一支威慑力量在,相信江湖不会再出现什么大乱子了。”

凌雨波却面有忧色,“你为什么要组建这么一支星主卫队呢?你的目的真的仅仅维护江湖安定,就没有其它私心了吗?”尽管我再三解释我不会凭武力称霸江湖,只会凭威望管理江湖,这支星主卫队是以备不虞之需,她还是面带忧色。我明白,她的慈心通灵完全可以感受到我的野心。

叶先生也说这星主卫队是一把双刃剑,现在江湖平静,我又已经踩着升仙教和荷花教的尸骨取得了今天这样的地位和成就,朝廷局势又不甚明朗,星主卫队暂时能不用尽量不用,以免招朝廷猜忌。

我明白他的意思,这样一支强大的武力出现在江湖上,太平公主肯定会过问的,因为这支武力足以让我甩开朝廷私人控制江湖了。再说因为将线人网私有化的事,已经让她对我起了犯范之心了。我之所以能这么顺利的呆在江湖总管这个位置上,不受干涉的在江湖上要雨得雨,要同得风,一是因为小蝶的关系,再者是查庸生和丁忘忧的推荐,最重要的是她有自信控制我翻不出她手掌心,而且我和她之间也没有利益的冲突。我虽然和朝廷里姚崇张说等朝臣有些关系,但我并不受朝臣控制,让我坐在这个位置上总比让受二张一系控制的人或武三思等武氏子弟那一支的月宗控制的人坐上这个位置好。但一切都是有一个限度的,我手里突然出现这么一支武力,很可能会引起她的警惕让她对我采取措施。那时候沈小蝶也好,查庸生丁忘忧也好,谁都不会好使。

“星主卫队想亮身江湖,看来还需要一些时机啊!”我向叶先生道。

叶先生却悠悠道:“这个时机不会远的,不管现在朝廷里的局势多么错综复杂,但总体来看,女皇已经老了,各方势力早晚早晚要摆脱控制,局势早晚会失控的,以宗主的才智应该能看到这一点啊?”

我沉思一会儿,面露微笑。“你真是我的叶先生,谢贤古也是这个意思,却总是含含乎乎不肯说清楚。对了,叶先生知道吗,张柬之现在是政事堂第一宰相,朝臣领袖了。”

叶先生一愕,“这又怎么了?宗主你看出什么了吗?”

我微笑一下,“没什么,这位张大人拥护李唐的立场十分坚定,甚至有些过激。我是这两天才得到消息,说他年轻时曾做过素节府参军,而且对被武皇害死的素节皇子十分忠心!”李素节是唐高宗与武后宫中敌手扬妃的儿子。

叶先生明白了我的意思,脸上露出理解的笑容。我的心再次陷入了沉思,今天从洛阳还传来另外一则消息,扬元琰升调羽林大将军了,而传说中张柬之和扬元琰在益州曾有过一段时间过往甚密。若扬出任羽林大将军的事是张柬之的安排,那就说明张柬之真的准备有所动作了。

这件事我已经让益州和京城的线人网同时调查了,我还在等确切消息,希望是真的。

一旦朝廷局势出现动荡,那就是我星主卫队亮身江湖,我星宗腾身而起之时。到那时,我看谁还顾得来管我?

叶先生带着安碧瑶的到来,让我蝶园里不时便有美妙的琴声箫声或琴箫合奏之声飘出。以安碧瑶的箫艺和叶先生与我的琴艺,奏出每一曲自然都称得上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再加上在一旁侧耳倾听的绝色诸姝,乐声中环顾左右,让我恍惚间不知此为何世!只疑身在瑶池仙苑。

琴箫合奏有时是我配合安碧瑶,有时是叶先生配合,但更多的时候是我,我知道这是叶先生有意的安排,想让我和安碧瑶通过琴箫之声培养情感。乐声本就最能传情,又是在当事人有意而为之下,一切自然是水到渠成,我和安碧瑶合奏那首琴箫合奏的《青天月夜曲》渐渐顺畅,连沈小蝶都看出我俩奏乐时那盈于眉眼间的情意。

“碧瑶虽非我亲生,但情比亲生,我这一生无儿无女的,她就是我唯一的女儿了,她的后半生就着落在林生你身上了,不许你厚此薄彼亏待了她!”叶先生跟我说这件事时相当严肃凝重,那目光甚至有一点严厉。

安碧瑶这么一个深谷百合,虚空夜月般空灵毓秀的姑娘,是那样的美丽,我那颗偏爱美丽事物的多情之心怎舍得让她受什么委屈?何况她还有一支碧箫可以配合上我的七弦琴,只为这一点我也不能亏待了她呀!何用叶先生这么郑重的叮嘱?而且叶先生话语里对她的那份关心让我心间升起了一丝嫉妒,要知道我心理上一直是将他视做师傅和父亲的。

“你说你无儿无女,碧瑶就是你女儿,那我呢?只是你这传星使找到的星主么?”我说道。

叶先生听出我话语间对他的孺慕之情,脸上露出一个舒心的微笑,“即便抛开传星使寻觅星主的天职,能培养出林生你来,也是我此生最得意的一件事!”他话语到这儿一顿,叹口气声音里显出落寞之情,“但我也因此错过了一些生命里最美好的东西。”

我知道他是想起了安碧瑶的母亲,虽是心里一黯,嘴上却开玩笑道:“原来是要我帮你还你当年欠下人家母亲的情债啊?”

叶先生眼一瞪,“要不是因为你,我何至于欠下碧瑶母亲这份还不了的情债?你不该对碧瑶额外好些吗?”

我忙连连点头,“该,该!”

“知道就好,碧瑶才是你应该多付出感情的人,而不是那什么谢小姐,凌仙子等。当然雯雯对你那么好,你也得多匀些感情给她。”

“是,是!”我继续点头,心里却想我最不缺的就是感情,要多少有多少。

叶先生脸上露出了微笑,“我看你小子纯属得了便宜还卖乖,就你这样的花心大萝卜,要不是看我面子上,碧瑶愿不愿意下嫁给你还不一定呢。”

“对,还真得感谢叶先生!”我嘿嘿笑了起来。

其实碧瑶性子平和,与人和善,只这么两三天已得到蝶园众女的认同,连沈小蝶和凌雨波这两个难得对谁产生好感的人也很喜欢她,查忆萍那身领袖群伦的气势容易让人对她折服却不易让人亲近,雯雯昔日的阴寒也早已深印在沈小蝶和关玲两女心间,让两个丫头对她心存敬畏,凌雨波那身仙气也不易让人亲近,小蝶和关玲只是让人心生爱护,所以比较起来,我发现安碧瑶这一来竟成了蝶园里人缘最好的人。她又能吹出那么好听的箫音,让众女都喜欢往她身边亲近。

谢锦婕带着阿碧真的到蝶园来看凌雨波了,自然也见到了安碧瑶,阿碧眼睛在凌雨波和安碧瑶身上扫来扫去,看向我时那脸色就相当难看了。谢锦婕却与诸女都谈笑甚欢,实在看不了她对凌雨波有一丝一毫的嫉妒。事实证明,我的眼光是对的,谢锦婕完全适合大妇的位置,天下间恐怕也只有她那矜持而雍容的绝代风华能压服我身边这一众天之娇女。

谢锦婕来访的当晚,我和凌雨波独处时她告诉我她慈心通灵对谢锦婕的感觉,“她刚来时好像对我怀有敌意,但见到我一会儿就没了,不知为什么?嗯,她叫我妹子时我还真觉得她是我大姐呢?”欢好后,凌雨波伏在我怀里如此说道。

我微笑一下,没说什么,我心里清楚的很,谢锦婕之所以消除了对凌雨波的嫉妒之心是因为发现她那一身仙气让人有高不可攀的感觉,不会对她构成威胁。

我这一两个月可能是命泛桃花,继安碧瑶来到蝶园不到半个月,天下四仙中的另一仙红玉也表示后半生想从我这儿得到一个栖身之地。

起因是安碧瑶提议请红玉到蝶园与她聚一下,我便到明月楼将红玉接到了蝶园,送红玉回去时,车到明月楼,红玉在车上对我悠悠的叹了口气,“唉,秦卿妹子嫁入南宫家,已得了一个好归宿,看今晚情形,安大家早晚是要嫁入蝶园的,也有自己的归宿了。红玉眼看着二十六七的人了,后半生还是毫无着落,看来是只好再给公子你做几年高级线人,然后就到李师伯书院里找个差事终老此生了。”

她语音落寞,望着我的眼里却闪着亮光,其中透出一份期待。她本来是我最早定下的猎取对像之一,但后来知道她是穆风的弟子,又是李夫人属下一个重要的高级线人,我便收起了对她的色心,虽有很多机会,却从没撩逗过她。

现在听到她这番话我才想起她已经二十六七岁的老姑娘了,岁月不饶人,明月楼不能常呆下去,线人也不能常干下去,是该考虑后半生的归宿了。

看着她那美丽的面庞和那眼中精精发亮的期待,我那颗多情的心立刻活跃起来,“师姐你放心,暂且只管安心做好你的线人,待你不想在明月楼呆了,我蝶园里会有属于你的一间屋子的。”私下里我一直叫红玉师姐。

红玉嫣然一笑,媚态横生的从车厢对面站起身来,凑到我跟前将玉手放到我脸上笑道:“要的就是你这句话!那你今晚要不要留下来?”

闻着她手上的香味,感觉着她柔荑的娇嫩,又看着她笑盈盈的娇媚样儿,我心神不由得一荡,还真想就此留下来。但想及蝶园里诸女还等着我回去呢,我微笑一下,“以后吧,今晚就算了。”

红玉嫣然一笑,“什么时候想要就告诉我!”说着转身推开车门下车了,带起一缕香风。想及去年丁忘忧刺史府家宴上她八面玲珑的情景,我微笑了一下,然后吩咐老扬调转马车回蝶园。